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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六十八章 請收下我的膝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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輸給持盈,封棲倒也沒什麽,被一個小丫頭無視,封棲就有些不淡定了。

“在你眼裏,公子我一點不配做你主子?”多少人上趕著巴結他呢,這丫頭是個奇葩,眼睛居然看不見他。

“我為持盈姐姐而來。”香秀的小執著令封棲由衷讚賞,也不是真的要為難她,心中很是滿意,於是就代持盈做了決定,“我看還是留下吧。”

“啊?”你憑什麽替我做主?我都還什麽都沒答應呢。

封棲湊在持盈耳邊說:“這丫頭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,留下試用一段時間,以觀後效。”力氣大,也是一大優勢。

“那就先這樣吧。”持盈撓撓額頭,可是留下她,又能做什麽呢?

“謝謝持盈姐姐。”香秀依舊只謝持盈,不謝封棲。

持盈覺得香秀傻得沒救了:“你該謝的是公子。”

“我是持盈姐姐的丫鬟。”

“得了,得了,我知道了,你主子是持盈,你不用一遍遍重申。”搞得他沒人要似的。

封棲負手立在一邊,太打擊人了,謝公子我一聲,又不會少塊肉。

然後,封棲圓睜一雙鳳目,他剛想到五花肉,香秀就開始在前胸衣襟裏掏,驚得封棲閉上眼,背轉身,耳朵都紅了。

這丫頭行止也太隨便了,當著男人面在胸口掏啊掏,她要掏什麽?

持盈咳了一嗓子,上前,將封棲擋個嚴實,問:“香秀你東西掉啦?”

“沒,我藏東西藏的可好了呢。”這不正在找呢。

這還叫會藏東西?

藏在胸口,找東西多不方便吶,遇上個把心思不純的,保不準你人財兩失。

傻丫頭。

持盈將她新近剛做的小型儲物囊給了香秀,“給你,以後用這個,別動輒給那地兒塞,你是女孩子。”

“嗯嗯,我聽持盈姐姐的,哇,這是持盈姐姐做的嗎?”

“嗯。”

“我只當錦繡坊出品,持盈姐姐手真巧,這針腳細密勻稱的,也是沒誰了。”香秀得了見面禮,愛不釋手,打開,裏面還有幾塊散銀,香秀將銀子又塞回來。

持盈沒接,“你新來,很多東西需要重新置備,現下我身上統共就這麽多,你先收著應急。”

香秀感動啊,伺候蕓娘子也有日子了,到現在她還沒見過她的月錢呢。香秀又開始在身上掏,終於給她掏出那紙賣身契。

蕓娘子早在香秀出門時,就將她的賣身契給了她,那是蕓娘子唯一能為香秀做的。

香秀笑嘻嘻將賣身契塞給持盈,“我收了持盈姐姐銀子,這是我的賣身契,持盈姐姐收著。” 現在輪到持盈不淡定了,身為婢女,巴不得賣身契早早到手,好脫奴籍,她倒好,好不容易到手的賣身契就這麽塞給她,還樂呵呵的,生怕她反悔,將儲物囊又給胸口塞,持盈蹙眉,香秀嘻嘻一笑,掛在

了腰間。

持盈要幫香秀拎包袱,香秀緊緊抱在胸口,說:“我自己來就成,對了,持盈姐姐,我晚上住哪兒?”

封棲促狹一笑:“當然是跟我住。”

“啊?你是男的,我是女的,這樣不合適。”

怎麽不合適?南門口還有三個擠破頭要給他屋裏爬。

持盈白他一眼,“你別逗她了。”

“原來公子耍我玩呢,公子你真無恥,這種話怎麽能隨隨便便說出口,持盈姐姐以後少搭理這種人。”

什麽叫這種人?

臭丫頭,臭丫頭!封棲以手捧頭,他好像代持盈做了一個錯誤決定。

“你就住畫水隔壁那間好了。”

“距離持盈姐姐遠嗎?”

“我和你就隔了一層墻皮,你說遠不遠?”

“好哎,這樣好。”

一點都不好,哪裏好了,他和持盈之間平白多了一盞燈籠,一點都不方便,以前要防畫水壞他好事,現在還得防香秀,她怎麽盡攬麻煩回來。

封棲就是故意在找刺兒,說:“你這名兒不好,得改。”

“我聽持盈姐姐的。”持盈姐姐說什麽,那就是什麽。

香秀再次懟得封棲啞口無言。

臭丫頭,成心的吧!

“也是,你既跟了我,那就換個名兒吧。”只是叫什麽好呢。

封棲說了四個字:“羽扇畫水。”畫水不是認你為主嗎?現在多了一個香秀,羽扇畫水正好。

持盈剛好推門進來,一眼瞅見博古架上懸著的一眼孔雀翎,又得益封棲的羽扇畫水點撥,於是說:“要不,就叫扇雉吧。”

扇雉!

封棲撫掌叫絕,“這名兒好。”

“嗯嗯,我也覺得扇雉比羽扇好聽。”

封棲絕倒,丫頭,會聽話不?我那是建議,建議,你懂不懂?

畫水奉茶進來,發現多了一人.

改名叫扇雉的畫水上前來墩身一福:“是畫水吧,我叫香秀……哦,不,扇雉,新來的。”

“到底香秀還是扇雉?”畫水上上下下打量扇雉,是個周正人,濃眉大眼,看著挺實誠。

扇雉說:“是扇雉,持盈姐姐剛剛給我改的名兒。”

畫水微怔,就聽封棲說:“扇雉和你一樣,都認了持盈為主,你們倆以後可要和睦相處,不要在緣緣堂生事。”

“公子說得是,扇雉,緣緣堂不比別處,回頭我跟你說說……”

“嗨,這事兒包我身上,持盈姐姐陪公子說話,我帶扇雉下去安置。”畫水總算明白過來,原來扇雉不是公子的通房啊,她只當扇雉是奔公子來的呢。

“對了,你住哪裏?”畫水突然想起。

“持盈姐姐說,我住你隔壁。”

“那敢情好,我帶你去。”

“麻煩你了。”

“不麻煩,自家姐妹,客氣啥。”

那二個手拉手,有說有笑出去了。

“姑娘請上座。”封棲過來,把持盈給圈椅裏一推,一坐。

封棲親斟茶,親奉茶,“姑娘請喝茶。”

“你幹嘛?”

持盈挑眉看他,擡手,摸摸他額頭,不燙。

“請收下我的膝蓋。”封棲雙腿一曲,一跪,驚得持盈雙手扶住他,

封棲嬉皮一笑,“緣緣堂已經沒有夾壁了,姑娘既收了我,就是不知晚上我住哪裏?”

“去你的,起什麽哄。”

她只當他中邪了,原來打的這主意。

封棲嘿嘿一樂,雙臂圈了持盈腰,語聲含酸:“畫水這丫頭我算看明白了,領著我的俸祿,效忠的卻是你,這樣也好,他日你搬走了,她們二人跟了你,我也放心。”

說到搬家這事兒,持盈心裏是不痛快的,她打小生在侯府,長在侯府,讓她挪個地兒,她還真不適應,老話不是說,人挪死,樹挪活。

上輩子跟著封柔嫁去尚書府,她就送了命,這輩子,跟著她爹回了南明世家,還不知道會怎樣?持盈突然就有些傷懷起來,剛喚了聲“小七”,竟是未語淚先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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